在湖南的日子

2003年-2006年

(以下所有文段为高中一年级时所作,突然发上来是回想一下以前的日子,人总要记住自己,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想要的)

以下文字,也许会象流水帐

湖南常德,一个我生活了四年半的城市.二00七年的夏天,我终于要回广州了,那个我出生的城市.在此之前,我希望能用我的笔,记下我在这四年半的时光,点滴的过去.

二00三年2月——二00三年7月 小学六年级下学期

刚来到湖南,觉得好冷,比广州冷多了.

一想到初中要在湖南读书,我就有点不寒而栗.我还会回广州么?天知道.算了,管他,都是以后的事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2月12日,到西湖小学报到(注明:此西湖小学乃湖南省常德市西湖区小学),迎接我的是管红菊老师(语文)和夏建新老师(数学).老师们说:呵呵,广州来的同学啊,欢迎欢迎啊,哟,看你的成绩还不错哦,在这里继续努力,考个好中学.

在西小的日子倒也过德愉快,虽说刚开始我不是很懂他们说的话."几"就是"他(她)"的意思,"巴基"就是"地方"的意思,还有,"津他莫"就是"管他"的意思.由于我人比较随和,大家也乐于与我交往,只是一些调皮的男生有时会故意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在75班,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她是班长,自然照我不少,嘿嘿.

第一次语文考试,92分,哈哈,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因为从来没有人考过这么高分.数学,100分,意料之中的事情.所有人开始对我刮目相待.

当初,我爸决定让我来湖南读书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两份卷子,那是西小的期末考卷.本来我是个假期写完作业就完事的人,他偏要用卷子考我.我带着十二万分的没耐心把卷子做了.他一看,呵,只有五十几分,也就是说还没及格.他当即决定要我到湖南读书,还说什么湖南的老师比广州的老师更负责,他说:"在广州你总考一百分九十几分,湖南的卷子一做做出个不及格,知道差距了吧?"

事实证明,我只是做卷子的时候没耐心而已,去他的破理论.

西小的课程有:语文,数学,英语,美术,音乐,体育,社会,自然,思想品德,诸如此类的课程.除了语文,数学,自然,思品,别的课都没什么意思.英语课,教英语的那个老师我觉得我可以教她了,呵呵,就我当时那个水平,诸位可以想象那位"English Teacher"有多烂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开始想念我在广州的同学,给他们打电话,写信,有时甚至幻想自己还在广州,一切都没变.

两个月后,和我们班一个外号叫"水王八"的人追赶(人本名叫王水花,外号是我给起的,嘿嘿).雨天,我穿的雨靴,一下子从八级楼梯上跨下来,--咔--轻微的声响,我的脚......老师和另外一个同学把我扶进教室,我脸色苍白.一节语文课,管老师准我的假,夏老师半背半扶地把我弄到办公室(说实话,那老师挺瘦弱的,而我那时估计差不多一百斤了,有点超重了.诶~老师辛苦了)。拿了把凳子我坐下之后,我开始感觉到疼,夏老师要我把靴子脱了,刚把靴子往下拽一点,我就疼得哭天喊地,最终没脱。

等了一会儿,我大表哥的姑妈到了,她把我从三楼背下去(这又是一件苦差事),坐了个摩托车到西湖人民医院去了,西湖没有TAXI的,没办法,摩托车一颠一颠的,我右脚也跟着疼。到了医院,又是我表哥的姑妈把我背进去的。我大姑妈来了以后,带我照了片,结果显示我右脚踝裂了。在另一个医生那儿打了石膏,就坐“漫漫游”回去了。(漫漫游:西湖很普遍的一种交通工具)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家看书,看电视。那时正好奶奶家的电视坏了,小姑妈把她的小电视搬了过来。在摔到脚的前一天,我买了一套《世界著名科学家的故事》和一本《鲁宾孙漂流记》(我爸现在说我不该买这些书,买书是浪费钱,但这些书在当时真的对我意义重大),有空的时候就看。晚上,脚疼得我睡不着,或者是我本来睡着了却被疼醒了,就喊我奶奶拿止痛药给我。吃了止痛药,然后躺着看电视,小小的电视机,大概只有一般电脑显示器的四分之一大,用被子盖着,看着看着,就到了天亮,尽管只是黑白的。天亮之后,我对早起的奶奶说一声“晚安”,倒头就睡。

大约一周之后,我的脚没有这么疼了,要开始上学了。请了一个人,天天用自行车送我上学,尽管从奶奶家到西小只有10分钟不到的脚程,大约是5块钱一天吧,我记不太清了。于是,他每天早晨7点钟准时在奶奶家门口等我,把我送到学校,背我上三楼,下午放学把我背下楼,再送我回去。中午我不回去的,奶奶来学校给我送饭。

我摔到脚这件事,我妈是不知道的,别人都知道,但是有一次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奶奶说漏了嘴,说她每天给我送饭爬楼爬得该死什么的,我妈有点怀疑。我们还担心她知道了会怎样,结果她毫不知情(FAINT)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对我来说,过得尤其慢,我不能出去玩了。我最喜欢骑单车了,一个人骑单车可以在西湖转悠半天。我只能在家看书,看电视,有时候到三毛叔叔的书店去看书。

西小举行了一次朗诵比赛和一次奥数比赛。朗诵稿是我写的,关于环境保护的,这类作文只要乱作就好,表露出深深的担忧啊什么的就行了。朗诵的,不,准确说是背诵的,是我们班长张艳丹,感情丰富,给我们得了第二名,不错不错

奥数竞赛我觉得那纯粹是在乱搞。阿弥陀佛,“搞”字不能乱用。十个题目,每个十分,我得了30分,还是二等奖,一等奖40分,我们班有一个人得,王水花。想起来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6月份到了,下旬,小学毕业会考的日子。我先在大姑妈和大表哥的陪同下到了常德市市区,在湖南文理学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到了三岔路小学参加小学毕业会考,这是在常德市市区的考试。然后回到西湖,参加西湖的小学毕业考试。西湖的考试在西湖一中举行。题目完全一样的,呵呵,从常德市区考完试回来,老师似乎都有点让我泄题目的意思,于是我就告诉了他们作文的题目 。老师也特地把这篇作文布置给大家写了。我没写,人懒。

同样的题目出来的分数不同,在常德我考了两门,语文和数学,语文98,数学100,在西湖考四门:语、数、自然、思品,语文91、数学99、自然97、思品96。呵呵,很奇怪,同样的题目,我第一次怎么比第二次考得还好吗?匪夷所思。在西湖的成绩总分383,全西湖区第一名,虽然这个成绩不算数,在常德考的才算。水王八第二380,次于我,嘿嘿。

由于我的脚还没好,原来打算考试完立即回广州的我只好做罢,待在西湖,那时是7月初。可能是怕我的英文退步吧,他们给我请了一个西湖一中的老师教我英文,教我广州的课本,她就是Lee,Miss Lee。那时她还没结婚,21岁,我12岁,她就教我一些简单的语法和习惯用法。这些东西现在看起来很简单了,当时半懂不懂的。她教了我大概只有十几天,我最大的收获不是她教给我的那些东西,而是她这个朋友。

8月,我坐上了回广州的N713次列车,我的小学,糊里糊涂地结束了。

二OO 三9月——二OO四年7月 初一

初一,大姑妈给我在常德市五中对面的小巷里找了个房子,我自己一个人住。在五中,我认识了中凡、HJ、汤、肖、V还有等等很多人,我们班主任是王森林。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有些耳熟,一想,哦,好像那时的广州市市长、广东省省长一个叫朱森林,一个叫林树森,我也搞不清哪个是哪个。

对于初一,我对学校生活没有什么很深的印象,只知道我在336班,一进去就做了English Representative。每个周末,我不是往西湖跑就是往图书馆。到西湖是去骑单车乱转和到Lee家去玩;去图书馆就借两本书,然后买点炸的或煎的、烤的什么小吃带到租的房子里吃。一边吃一边看书书,顺带加music,现在想起来仍是享受。

中间我搬到另一个房子里,但还是同一个房东。那房东人还蛮不错的,她还有一个小卖部的老板,我自然免不了上她那买点什么吃的,嘿嘿。

我小时候有结癖。我是那种房间里一乱就乱成堆,一干净就一尘不染的人,记得有一次我大姑妈进我的房间没脱鞋子,留下了好多鞋印,我一回来看到就哭了一场,她给我送过来的葡萄我也一把摔在地上摔烂了。因为在前一天晚上,我用抹布把地板整个擦了一遍,好辛苦的,好不容易做好的被毁了,心里当然高兴不到哪里去。那天中午,我就一;边哭,一边把整个地板又擦了一遍。

每次放大假前,我都提前把作业写完,把所有的衣服洗完。有次是4月30日吧,那天写完作业是晚上12点多,搞完房间卫生是5月1日2点多,洗澡加洗衣服完是3点多,躺一会儿,睡了一觉起来6点多,正好赶上去西湖的车(西湖距常德市区75公里)。

初一的时候我还逃过课,但那不是故意的。那天下雪,上午我一睡睡到9点才醒,心想“糟了”,干脆不去,赖在床上看书。后来,心里不放心,用手机给老师打电话请假,不知怎地总打不通(后来发现是号码错了),中午吃完饭就往学校赶。最终老师没批评我,我说我生病了,老师也相信我了,没什么好理由,只能搪塞一个。在那个房东那里住了一年,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搬走了。

二OO四年8日——二OO五年7日 初二

初二我能记起的事情还比较多。

初二我搬到五中和七中中间的一条巷子里,龙港巷对面。那个房东比我原来的房东还要好,又是我大姑妈给我找的房子,又是一个人住。

8月份,我、我妈、大姑妈和她的两个同事一起到张家界旅游了一趟,还比较好玩吧,我照了很多照片。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张家界有很多韩国人,他们大多是老人,打扮得都很漂亮,而且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到张家界,我剪了头发。我没话说,理发师把我的头发剪成了男孩子的头发,哈哈。我估计他是一开始就先入为主地把我当成男生了。哈哈,不过我剪那个男生头发还蛮帅的。

张家界回来以后我去了西湖。

9月,开学,我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那间房了明显比原来的要小,但是我不在乎。东西够放就行。

初二开始在语文老师王森林那里上作文课,作文课是周六上午,下午在陈老师那里学画画。以前小学的时候我一直在广州学画画,到了湖南以后我就没怎么碰了,只是有时还会画两笔。对我来说,绘画是一种爱好。我不是很擅长用颜料,特别是水彩或水粉,我只是偶尔画得好,一般情况下画得不好。国画颜料倒也还可以,我想我的国画还是很烂。我喜欢用类似于铅笔、钢笔的笔来画速写。黑白交织,光与影的重叠,我在其中迷失。或者是用水彩笔和彩色铅笔,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用彩色铅笔,感觉好把握一些。陈老师说我的速写很有生活气息,生动,呵呵,谢谢,可我那时还不懂,什么叫生活气息。

王森林老师说我作文写得还可以,说HJ作文写得很好,汤也一样,呵呵,还可以人就可以了。自小学六年级以来,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写议论文,难道我在向八十老太靠近?OMG LOL.

初二上半学期一直在赶生物地理的课,下半学期要结业考试。初二开始学物理,教我们物理的是李萍,是个男老师,由于我们336班是年级里有名的乱班,那个老师几次发火,然后冲出教室走人。我的物理初二的时候就不是很好了。

下半学期,由于房东家装修,我住的那间房要铺瓷砖(其实是我太讲究卫生了,卫生搞得太好,没办法),我要搬到同一层楼(2楼)的另一间房子里暂住一下。搬东西可把我搬得要死啊,特别是那个装书的柜子,那么重。还要搬两遍,想起就有点晕了,我的力气在女生来说是比较大的了,但是搬东西把我累了一天。

刚开始我在巷口的一个叫“天意”的小饭馆吃饭,大姑妈说要我在那里订餐,我说好吧,我无所谓。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每当我放学到了天意以后,写作业要写上半个小时才有人把饭端来,这不明摆着不把我当回事儿么?好歹我还是个顾客啊。后来我就让他给我打包我带走,再后来我就干脆不到那里吃饭了。巷子里不是没有吃饭的地方,而且价钱比天意便宜些。中午吃凉面。晚上吃炒饭,边吃饭边看书,复习生物地理或是别的什么科目。

有段时间,我在HJ家吃饭,中午就在HJ家休息.朱小超和HJ住在一起,她是HJ的表妹,初二的时候从浦沅转到五中的.朱小超的妈妈,也就是HJ的姑妈给我们做饭,HJ喊她"邀拔",大概是姑妈的意思吧.朱小超的爸爸是上海人,妈妈是常德人,朱小超放假的时候就去上海.

HJ圆圆的,很可爱,人也很聪明,是我们的副班长,力气也满大的,她是336班唯一能与我扳手腕比力气的女生.在她们家也满开心的.不是住在她家,只是在她家吃饭,一起的还有张玉婷和童潘,HJ家俨然成了一个小型公共食堂.

让我现在想起来觉得颇不可思议的是,生物地理那两门其实很简单,为什么我当时还那么不知疲倦,不亦乐乎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生物和地理,做那些不知被重复了N次的题目和实验,incredible.

生地会考之前,有一次生物竞赛,我参加了.题目都不难,只是那些大部分是根据以前的教材出的.而以前的教材我们根本没学过,其中讲的有些内容我只借别人的书看了一遍.有些题目不会做.HJ,朱小超,汤都参加了考试,汤拿了省级一等奖,HJ是市级一等奖,我是市级二等奖.在考试的最后关头,汤问HJ一个不会做的题目(她俩挨着坐的),HJ告诉她了.后来,朱小超一直埋怨HJ,"干嘛告诉她呀,虽然都是一等奖,省级和市级的差别."知道得奖之后,发了一个形式的奖状,还要照相.照相那天比较热,我吃了个冰淇淋,结果给照进去了.每次经过橱窗,我都要被狠狠地嘲笑一翻.

初二,其实初中三年都是这样,我最擅长的就是背书,但仅限语文和英语,历史我背了就考不好,没背反而考得好些,政治那简直是一团稀巴烂.我挺喜欢那政治老师的,她讲课也讲得不错,那老师长得挺有个性的,有点象中国版的蒙娜丽莎,因为她显得比达芬奇画上的蒙娜丽莎要白,但我政治就是考不好.一次出了奇迹,我居然考了98分,就象飞机在天上飞的时候撞到火车,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万分之一的几率,但,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老师认定我有政治天才,大加鼓励,但是经过以后的几次考试,我看得出,老师眼中的希望之光渐渐淡去,对不起了,老师.

生物地理要会考了么,我们见到最多的就是生物老师王毅和地理刘老师.刘老师还好,不大支使我们,王毅可不同,每考一次生物,他就要点几个人出来给他看卷子,看选择题,问答题,实验题,我们只看客观部分.HJ,汤,朱小超,我,梅,彭,几个人是百分之百要被点到的.后来我们缠着要他请我们喝饮料,他总是推下次,直到初中毕业他都没请我们喝饮料,用德语(常德语,常德话,此乃简称)来说就是“啬格”,。有些人到他那儿补习生物的知道他的小名叫“彪彪”,我们就一天到晚喊他“彪哥”。

作为English Representative,我自然要给老师帮忙。那时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晚上放学后,有英语背书的同学要留下来,没办法,一边写作业一边帮他们背书吧。有时竟留到7点多,大家也知道,7点钟在冬天已经是很晚了,然后一个人回到龙港巷。祁洲是另一个英语科代表(初中时每科有两个科代表),她有时不等我就一个人先走了。不过她这个人还是满好的,我叫她“小旗子”。我们两个还老是要帮老师看卷子,还要发动别的同学帮她看,辛苦啊。

当时隔壁335班有几个人给我印象很深。颜赛玉,写字写得很好,作文也是一级棒,人长得还可以就是看起来太娇气,王森林老师总说她写些花儿啊什么的一个人写的最漂亮。还有李一凡和梅梓。李一凡是335班班长。梅梓,我总是喜欢叫她“梅子”,读音其实是一样的,有时我会故意买一包梅子,走过她身旁的时候对她说“梅梓(子),我买了梅子,你吃不吃?”若她吃了,我便会大叫“OH,梅梓吃梅子咯”,呵呵,有的时候,我还故意拖长了喊她的名字,把她气德直跺脚,她最喜欢在这时候喊我“女滴”,哈哈哈,好玩,不过我们俩还是好朋友。

初二的时候我开始认得很多人,很多人也开始认得我,不会是生物竞赛后贴在橱窗里的照片的功劳吧,想到这我有点不寒而栗。

我是初二的时候和帆坐在一起的,不久她就成了我的老婆。之前是和肖坐在一起。肖有很多外号,百分之七十是我给起的,有“百消丹”“AgNO3(硝酸银,她名字听上去有点象)”,还有“肖勺儿”,“肖毛毛”(勺儿,在常德话里是,sb的意思),和她坐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攻击她,她也经常攻击我,最后我受不了了,就模仿当时我们所学的历史(近代史)和肖签订条约,谓之“肖张条约”(怎么听上去有点象“嚣张条约”?—。—) 条约如下

肖张条约:

1.甲乙双方均不得随意侵犯对方人身权利,不得以任何形式大或掐对方,违者要请对方吃东西

2.甲乙双方都不得都不得越过桌子的间隔,书与物品也不可,违者要被对方在手上画一只乌龟

3.甲乙双方必须互相尊重对方的人格尊严,不得互相辱骂,违者按上述两种方式处罚。

甲方:肖**

乙方: 张**

二00四年10月23日

见证人:HJ

    汤 

    朱小超 

我和她都是比较喜欢搞怪的,坐在一起当然不安生,签订这样一个条约当然有必要。

初二的期中考试之后,我们可以自己选择要坐哪个位子,成绩好的同学先选。我和帆的成绩比较相近,我和她都选的第三排的座位。坐第一排其实不是特别好,因为上课有被老师口水喷到的可能,所以二三排的座位是比较好的,也最先被选。我和帆很早就认识了,但一直不是很熟,直到大家坐在一起,才了解得多一点。

更多的时候,我叫她帆帆或者汪一,“帆”是出现在我文字里对她的称呼。帆是个很安静的人,和她坐在一起,我也会变得安静很多。自习课的时候,经常是别的人在周围大声喧闹说笑,我和帆是教室里唯一静止的风景。我是个不安分的人,喜欢和她开玩笑,故意逗她,她就会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你不要再搞了哈!”有时候她也真是生气了,不过不久之后,她就会原谅我的,我们俩又和好如初。有一段时间班里流行喊“老公老婆”之类的,别人看我俩这么亲密,就问:“你们是不是拿红本本了(结婚证)?”我说,“是啊,她就是我老婆啊!”因为我性格比较象男生,就自作主张地把她喊做老婆了,她也没说什么,其实这都无所谓,“老婆”不过是我心里最好的朋友的代称。

初二生了几次病,发烧感冒,每次都是教我画画的陈亚利老师带我去看的医生,顺带到她家吃饭.陈老师这个人很好,不过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发脾气,然后我哭了.生病的时候只能呆在家,自己照顾自己,很累,很辛苦.狂泪曾问我一个问题:家,父母,是什么概念?我回答说,三者都是需要的时候不在你身边,不需要的时候能把你整死的事物.后面的事实加上我初二的时候说的话可以印证我说的话.

初二的时候我特别刻苦,每天早上5点多就起来了,起来看看书,做题目,锻炼身体.中午回来的时候(在到HJ家吃饭之前)就一边吃饭,一边看书,吃完饭以后,睡一刻钟到半个小时,闹钟一响,又起来搞学习.有一段时间,肖中午在我那里休息,把我打乱了一段.

和我住同一层楼的是房东奶奶和几个在七中读高三的学生,有时候我会到她们那里玩,她们有时候也会到我那里玩.

高考后两周,生地会考,在七中,常德市第七中学.我考得还不赖,对了答案,发现错了一空.成绩出来后,148分,考得还可以.我们班有两个149的,彭和HJ,好几个148的,包括汤.年级里有一个150分的,汪洋.说来可笑,我错的那道题目非常简单,是地理的方位题,我把印度东南写成印度西南了,典型的东西不分.

生地考完后,是期末考试,只有4天的复习时间,考得不很好,但是大家都考得不好,彼此彼此了.

考完试放假,我自己买票回广州,初二结束了.

在湖南的日子(2)

二00五年9月——二00六年6月 初三

终于到初三了,这一年,我的生活中出现了很多新的东西,但是,对于某些事物的记忆,确是空白,或许,我在刻意逃避什么。

初三,我们的教室336班从东教学楼搬到了勤励楼,我们毕竟初三了,要勤励一些了。位置还是自己选,我和帆又选在了一起,因为我们约定了要坐在一起。我们班的人数一直很多,事实上年级的总人数也很多,有八百多人,十三个班。虽说每个班平均五十几人,但是事实上每个班的人数参差不齐,我们336班当时有72个人,而有的班只有四十几个人。

初三了,有的学习更刻苦了,有的一如既往,有的干脆鱼死网破。成绩比较好的同学一般都坐在前面一至三排,后面就成了另一拨人的天堂。每天上课的时候就只听到他们在后面开“茶话会”,其声音之大,有时能盖过老师。班主任王老师没办法,只好天天上课坐在后面陪我们“听讲”,一边改作业。他当然不可能每节课都在,因为他是语文老师,又是班主任,有时要上334班的课,有时要开会什么的。每次上课就有人往后看,听到有人问“王老师在不在哦?”

这一年给我印象颇深的是老师。

王老师当然是没得说的负责任。他语文教得不错,得益于他,我们每次语文考试平均分都是年级第一名。但是,我们的语文是占我们学习时间最少最少的。王老师满辛苦的,每天早饭都不吃就到班里来督促我们,下了第二节课才跑回家吃点东西或到外面吃“早饭”(他家在学校里)。晚上回去也很晚,他其实不管后面的人怎样,他到学校,只为保证有一个安静的课堂,让想学习,把成绩搞好一点的人能好好听课,真正学到点东西。我爸曾说,他第一次见到王老师这个人,觉得他象个土匪似的,但是,也只有这个人,能让班里的人服,只有这个人才具有这样的威慑力。

数学老师胡晓斌初二的的时候就在教我们了,我们有时候喊他老胡,其实他不老,叫着好玩。胡老师是典型的老好人我们都喊他老胡,其实他不老,叫着好玩。胡老师是典型的老好人。从此开始我们班的所有人都不顺他,别的老师我们兴许会有些怕,但对他我们是绝不怕的。后面的这一拨人也是每到上数学课的时候闹得最凶,嘻笑怒骂,一次次把老师的讲话打断,王老师不在的时候更甚。胡老师这个人比较憨,不管纪律,只好由他们去。(突然想起那时一个人给他起的外号,“胡大憨”,“胡二爽”都不是什么好名字),本来胡老师讲课讲得还可以,被他们这么一闹一闹地,发挥不出水平来,以至我们班的数学成绩每况愈下。

英语老师,呵,邹晖老师。这个老师初一的时候就开始教我们了,初二有段时间因她出车祸住院才让一个老师代的课。她有一些在我们班里颇流行的口头禅。初一的时候,她最喜欢把我们称为“井底之蛙”。一天到晚说我们不知天有多高,考这么点分数就那么沾沾沾自喜。初三,她喜欢把我们称为“苍蝇”,她说“苍蝇,到厕所里嗡去!”“你们这一嗡,我这个脑壳就‘混’”。还有一句就是“茫然, 一片的(di)茫然。”记得有次上英语课老师正在批评人,突然我们班最胖的女生冒出一句:“茫然,一片的茫然啊~”,正好配上了老师的动作和话语,全班哄笑。

初三换了一个物理老师,不再是那个上课生气就会发脾气走人的老师,换成了一个50多岁的张老妈。张老师和她的老公都是老师,在五中称“雷公电母”,因为她老公姓雷。他俩一个教物理,一个教化学。张老妈最喜欢在上课的时候对我们说:“同学们,要珍惜这黄金般的时间啊!”她还喜欢在每次做示范实验的时候,用高八度的声音对我们说:“同学们啊,下面我要做这个实验可是非常重要,只做一遍。”一想起她略带常德口音的普通话,我就忍不住乐。

化学老师,刚开始他讲课我们听不懂,后来慢慢就习惯了,这个老师口音有点怪,不过这个老师还蛮不错的。

我们的历史老师刘莹是个历史的硕士吧,记不太清了。刘老师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嗓门大。呵呵,因为上课时后面那拨人讲话,我们班买了一个扩音器。可是老师用了扩音器嗓子还是会哑,有时还根本镇不下去。记得有一次上历史课之前,有位坐在前面的同学建议她用扩音器,她说:“不用,这个我用不着!”呵呵,必须要提到的一点是刘老师讲课时,别班上课的同学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初三的政治老师也换了一个,是332班的一个同学的妈妈。我只记得这个老师的语调“所以”和“那么”的升调语法。初三的政治课我百分这七十用来睡觉。本来我上课不睡觉,但政治课在下午,我总是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罪过罪过。

初三只有7门课,因此除了体育课的那点时间,周一到周五,我在重复上这7门课。我们自初二下学期就没有上过音乐课、美术课、电脑诸如此类的课了。

其实初三这一年是颇轻松的,因为凭我的成绩,进常德市一中是毫无问题的,只是要保持而已。初三一年有时想起蛮无聊的,生活没兴趣,老师讲的干巴巴的笑话引得大家都笑,那笑声听起来也是干巴巴的,多少有些做作的成份,你还想怎样,能乐呵就乐呵下吧。

初三听整整一年的music,基本上听的都是basktreet boys westlige blue enya,Ashlee Simpson,Aaron Carter之类的,自从在常德找到一张原本挂的是我自己画的一张画,后来我把它扯下来,挂的Simple Plon《STILL Net Getting Amy》的海报。

Music是容易让人脑子空白的东西。

初三的时候,我妈一天到晚给我打电话,初二的时候也是这样,有时我真的是恨不得把手机砸了它。后来有段时间我的手机“排线”坏了,打电话的时候完全听不到对方讲什么。我手机大多是被我摔坏的,或者是洗衣服的时候忘记拿出来进水坏的。没办法拿去修吧,本想可以耳根清静些,没想到她又打电话到房东刘奶奶那里找我。刘奶奶告诉我说,我妈打电话来,有时我不在,刘奶奶就告诉她说过半个小时再打来,结果没过几分钟,她又打来了。在冬天,晚上我坐在被子里,用画板搁在被子上写作业。每次刘奶奶家的电话响了,我就有些敏感,很不情愿地跳出被窝接电话,80%是找我的,80%-90%的可能是我妈打来的,我只能披着衣服,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接电话。我妈的这个电话也把我的房东刘奶奶给害惨了。有时候她打电话来是十一点多了,在冬天刘奶奶十点钟以前就睡了,若碰巧我也睡了,刘奶奶就不得不起身接电话,这个电话百分之百是她打的。就为这,刘奶奶感冒了两次,住在同一层的高三的学生怨声载道,刘奶奶的儿子甚至建议她把我撵走。

后来我手机修好了。我通常是不开声音的,有一天我发现我的手机上一小时有30多个未接来电,一看号码全是我妈的。

每次接完我妈的电话,不管我在做什么,只要我在我的房间里,我就会打开CD player 为自己放一段music,通常是Simple Plom Simple Plan的《Still not getting any 》是以《 Shut up 》开头的。我通常是听完这首,然后切换到最后一首《 Untitled》。

初三的记忆,因电话和音乐而露出些空白,我在刻意遗忘一些东西。

一到周末,醒了以后我就躺在床上不动,眼睛看着天花板——柔软的灰尘、光与影的交织,偶尔飞过的小虫。天花板上的生活,很单调也很精彩,我不觉沉醉其中。从天花板中清醒过来已是九点,洗漱、吃早餐,然后就开始看小说、杂志,听音乐或是玩那种文曲星里面很弱智的游戏,这通常是没有补习课时候的生活。有时房东刘奶奶会在窗子那看我到底在不在,她看这边我就躲在这边她看不到的地方,她看那边我就躲在那边她看不到的地方。最后她放弃,我胜利(当然,我要及时把开水瓶提出来让她给我灌开水)。

周末有时候要上课,星期六下午的作文,还有星期天上午要上学校里组织的年级前100名学生的强化训练班什么的。一般性作业要不就是星期五晚上,要不就是星期天晚上,中间基本不写作业、搞学习。

自二00六年二月份起,我开始上网,其实以前初二也上过,不过比较少,而且一般也没什么事可做。上网是在图书馆、电子阅览室。我在那里至多是找点歌词,听点music,看下广州的《新闻日日睇》,我最喜欢听陈SIR讲新闻,有时候玩一下“连连看”之类的简单游戏。不做别的事。

3月份,肖告诉我有UC这么个东西,上面有English Chatting Rooms, 在图书馆,我看到有这个software,就申请了一个ID,刚开始专门玩游戏,就是玩“连连看”游戏。后来有一天不知怎么地就点了一下“聊天室”,在“外语天地”里找一个“英语角”进去了。那时在Music上Just-Do-It和NINI,听他们说着我突然间变得兴奋起来。图书馆关门后,我回到龙港巷,到附近的了一个CAFE进去了,点击CIC。QQ我是后来才用,加的第一个人是我爸,他说我妈想跟我说话,上网比打电话便宜,而且,她想看看我。

4月愚人节,我是在UC上过的,但我那时在UC中不说话,我只跟一些人用英语私聊一下,Joyce是其中之一。4月底是期中考试,我考得还不错,在班上的名次没变,还是四五名的样子,但是我在年级已排到第9名了,要知道我在年级里一般是二三十名的样子。30号是English Comer副室Nicole的生日,她开Party,那天瞒开心的。那天过得挺有意义的,晚上我写了日记,没写完我睡了,第二天早晨爬起来接着写,我想那是我第一次写这么多的日记——3页。那天,我真的真的很开心。第二天也就是5月1日,我坐车回到西湖。

期中考试,HJ哭了,她第一次落到第三名,以前,一直是汤和她争Top One,而且我们班的Top One通常是年级里的Top One。超过她的是葛菲和梅,汤是第四。据说那次考试的时候梅和葛菲对答案了的,这也许是真的,也可能只是大家的猜想,高处不胜寒么,难免的。况且她们俩以前一直是后面的,大家心里不免有些想法。

那次考试之前,我爸就到了常德,和我住了一段时间,在考试之前去了西湖。考得比较好,他就把成绩归功于自己,说什么自己在常德,我的心收得拢些,如此之类云云。我晕倒,我考试当然是我自己学得好,与你何干?不过当时我的心情好,也就懒得反驳他。

自“五一”从西湖回来以后,我开始在UC公mic上说话,经常是半天或是一天泡在UC上,不知道在那里做什么。5月中旬,我向butterfly申请做English Chatroom上的管理。这件事我对我爸说了,我爸说我不能再上网了。(这件事我很后悔告诉他了,因为他后来总拿这事儿说我)。其实4月份的时候,我向Mandy 申请过做英语角的管理, Mandy说可以,但是一直没答复我。6月份我再上网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是English Chatroom的管理了,我想这是nihao弄的,他才是室主,我跟他很早就认识了,Nicole喊他老师。

初三的时候,一如既往地玩,成绩一如既往地保持在那个水平,一直是班里的前5名的样子,帆紧随我后。初三我对帆发了一次脾气,为了什么我忘了,反正我十天没和她说话,不过后来终于和好了。HJ和朱小超一如既往地坐在我俩前面,下课的时候只看到她们两个打架打得不亦乐乎。初三不断的考试像翻来覆去的死,死得多了,也就麻木了,成绩再怎么样好的学生都不能坦然地说不害怕考试,但是那时,我们都已经考得不在乎了,完全麻木,没有感觉了。

初三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中考。

中考的前几天,我发烧了,38度,我爸从西湖过来带我去打针看病。第一天晚上是到第四人民医院,大概花了几百块钱,打了一个退烧针打得我屁股疼。据说打的时候,护士把针扎进去,要拔出来的时候,拔不出来了,被我屁股的肌肉弄住了??拔出来以后冒出的绿色药水形成了一个小喷泉(又是我屁股上的肌肉把药水挤出来的??)不知道。不过这次把发烧的我折腾了一回好的。

6月18日-6月20日中考。让我颇郁闷的是我的MP3和文曲星在最后一堂考英语的时候被人偷了,不见了。

中考还要考体育,我们大约是5月份考的。身高和体重自然是没话说,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肺活量我是3500左右,让我最郁闷的是短跑,第一次我跑得挺快的,但是那个什么破烂计时器居然没有记下我的成绩,害我不得不再跑一遍,差点没把我呕死。

中考完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是估分、填志愿什么的。我爸给我写的一中。大家都放轻松了,又开始玩。一天老师要我、HJ、朱小超、梅和周小B一起到办公室抄写评语,抄完了,王老师就请我们几个吃饭,吃饭完了大家就一起去唱歌。那几天也蛮开心的。

经过初三我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只要你成绩好,无论你干什么都认为是在学习;只要你成绩不好,不论你干什么都被认为是在玩。

二00六年七月 中考过后的暑假

虽说中考完了,我还是得在湖南待上一段时间,要等成绩出来,录取通知书,还要报名。成绩出来是891分,比我估的要少20分,足够进一中了,只是当时还不知道。我爸就训我:叫你好好估分,相差20分。而且他一天到晚就拿这个来说我,快没把我烦死。后来一中分数线出来了,是846分,他也还是拿这个训我。七月几号拿到录取通知书,七月底报名。在西湖的那段时间我一直被逼着做数学题,差点把我郁闷死,只有偶尔我爸和我都睡了或者一个睡了一个出去玩了,我才溜出去玩一会儿。

八月份我和我爸坐N713次列车回广州了。

二00六年九月——二00七年一月 高一上学期

之所以把高一上学期和寒假写在一起是因为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高一的生活,提起笔来心里就有点沉重,不知道为什么。

军训7天,过得既快又慢。其实军训只是physically的 ,没别的,过得比较愉快,只是每天熄灯前要写一篇军训日记。每次站军姿的时候,我就会想起nihao,what,ruby等人,心里响起一首叫 《Far Away From Home》的歌,groove coverage 唱的。

I'm loving living every single day but sometimes I feel so....

I hope to find a little peace of mind and I just want to know.

And who can heal those tiny broken hearts, and what are we to be.

Where is home on the milky way of stars, I dry my eyes again.

In my dreams I'm not so far away from home,

What am I in a world so far away from home,

All my life all the time so far away from home,

Without you I'll be so far away from home.

If we could make it trough the darkest Night we'd have a brighter day.

the world I see beyond your pretty eyes, makes me want to stay.

And who can heal those tiny broken hearts, and what are we to be.

Where is home on the milky way of stars, I dry my eyes again.

In my dreams I'm not so far away from home,

What am I in a world so far away from home,

All my life all the time so far away from home,

Without you I'll be so far away from home.

I count on you, no matter what they say, cause love can find it's time.

I hope to be a part of you again, baby let us shine.

And who can heal those tiny broken hearts, and what are we to be.

Where is home on the milky way of stars, I dry my eyes again.

In my dreams I'm not so far away from home,

What am I in a world so far away from home,

All my life all the time so far away from home,

Without you I'll be so far away from home.

I have no home ,so l’m homless.Where Ibelong?Tears has somewhere she belongs,but hour about me?It seems to be ……NO HOPE.

军训过了我们休息几天,那几天我在西湖玩电脑,几乎是几整晚在UC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开学了以后是一次摸底考试,我考了班上第8名,年级120多名。我爸又拿这个来说我了,说什么我很“扬”啊,到一中就知道我什么水平啊之类的云云。进一个暑假谁在乎什么考试啊!

高一我开始在学校寄宿,刚开始我很不适应,初中三年我都是自己在校外租房子住,做什么由自己决定,住在学校做什么都有时间限制,确实很不爽的。特别是在冬天,住在学校里会难过死,冷还不说,用水极度不便。学校里还把寝室里插座的电停了,有些什么要充电只能走6分钟到教室里充。我想我今后若非必要,绝不住校。

其实我并非不喜欢集体生活,我只是不喜欢住在学校。我们407寝室开始有8人,290的有小熊、芙蓉、小 ,291的有我、阿娇、班长,292的有小思和小萍。学期中的时候班长和小萍都退寝了,寝室里空了许多。后来我们据各自年龄,排了一下大小,(这个我在以前的一篇日志里提过,这里就不再提了,我是老三,人称小三或三哥哥)。

高一上学期我基本上没怎么认真搞学习,周末写完作业就是看小说、music、上网、溜冰。段考就没考好,从一百多名掉到两百多名,但我没变,一如既往,除了上课认真地学习,心里会有些落寞。每当那时,我就听音乐麻醉自己,音乐是很好的麻醉剂,我说过,音乐使人头脑空白。

高一上学期我变了很多,这是我现在才感觉到的,对什么事都不再坚信,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过去的尽管是一个人,但却很快乐,为什么上了高中有这么多人陪我,我就是开心不起来?黑暗、狂躁、不安。我很想变回以前那个自己,但我发现,我做不到。那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因为觉得生命似乎没有什么意义。我问KL,人究竟为什么而活?她告诉我说:“我们活着,就是为了知道我们为什么存在。”问了几次,她都是这么说的。那个时期不知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想到死,考虑各种死亡的方式。现在想起来,不免觉得有些幼稚可笑,却也感到心里发寒。

而我也是从那时侯开始建这个ISLAND 的,不过说实话,我以前是觉得搞这些东西很没意义的,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之所以给这个起名叫亡灵岛,是因为一本我很喜欢的小说叫这个名字,讲述的是一个隐藏的故事,一个人的隐私,大到需要用一个岛来隐藏。

那时侯每到周末就会喝很多的酒,但是我不醉,我很少喝醉,而且我不喝白酒,太难喝。很奇怪的一件事是,我喝咖啡会睡觉,喝了酒就会很清醒。整夜的清醒。

第一学期的麻烦比较多,钱不见了,MP4被人偷了,诸如此类的事把我头都搞大了,心也有些疲惫,因此我经常对周围的人说:我不祈求会有什么好事情降临到我身上,只要没什么事,就是最大的好。

高一和帆分在一个班,这真是缘分。中考过后的暑假我给她打电话说:我们两个别又分到一个班了,果不其然,初中做了三年的同学,两年同桌,高中不要做一年同学。军训的时候我们又是同一个寝室,呵呵,世界真是奇妙。只是由于我们班是“男女搭配”式坐法,所以我和帆不再是同桌,但依然是最好的朋友。前面我说过,帆是个很安静的人,所以一般我们在一起,也就是走走,然后说说话。我告诉别人帆是我的老婆之后,同寝室的人开始喊她“三嫂”或“弟妹”,呵呵,其实也是开玩笑的,很多事我都会跟她说,她的事也会跟我说,我们之间,基本没什么秘密。

其实上学期也没什么别的特别的事,还有大概就是那什么合唱比赛吧,我们女生要求穿裙子!FUCK!我还记得比赛前一天试衣服的时候别的寝室的人几乎是一堆一堆地到我们寝室里“参观”的,(这里我夸张了一点),我差点都想收门票费了,其实她们的衣服比我们的更夸张,跟婚纱都没什么区别了。

高一上学期的就写到这里吧。

寒假——噩梦

二00六年的冬天很长,很漫长,漫长如一个世纪。

在噩梦结束,我回到学校时,我周围的人都互相抱怨说寒假太短,没玩好,听得我心里冷嗖嗖的。

那个寒假是个彻头彻尾的噩梦,这一点我在我父母来常德之前就预见到了,只是那时,我还抱有一点幻想。

寒假里我根本没出过门!天天都要待在家里,坐在书桌前,做题目、作业。可以说我寒假是真正放松心情玩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天,有时尽管坐在那里,我却搞不进学习,可我又绝不能离天那个位置,(最多起身拿点什么)。于是我就发短信。二月份我有一个包月的短信,30块包600条,可我居然还超了十几块钱,那么我二月份大概发了有800多条短信吧。骇人的数字。可我基本不用手机打电话,也不接电话,只是用座机。

电话也许打得也算有点多吧,特别是有次用我妈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狂泪,其实只打了2分钟,因为正好她那时候有事,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妈的电话费少了十几块(我妈的卡是用的广州的卡,打电话一分钟1.2元),我晕倒,这肯定不是我干的,可她偏说是我,我爸我奶奶都认为是我在撒谎,FUCK!坚持了一会儿以后,我懒得争辩了,干脆就顺着他们,是我就我好了,免得啰哩八嗦,然后我爸要我跪下,跪就跪吧,小时候都习惯了他一发脾气就要我跪。可不知为什么,那天我流了很多眼泪,眼睛到第二天都还是肿的。他要我保证不再和狂泪有任何来往,专心搞学习,不撒谎之类的(在这里我想解释一下,那天我根本没撒谎,他不信我就算了。第二,我可以少打电话给狂泪,但要我和她决裂,我做不到,这一条,即使我保证了在我心里也从未生效。Whatever tears is always my best friend in my soul)。他要我写保证书,写好后一式两份。

坐在那里也写了一些东西吧,不过全都不在身边了,也许用英文写的保留了一些,用中文写的不是烧了就是寄了,每次烧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天气,天空都会一下阴暗下来,是在为我哀伤吗?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祭司一样。用中文写东西很费精力的,每次写几乎都是把我灵魂的一部分用墨水填在纸上。大部分时候,我宁可用英文,因为我周围的人除了LEE以外没人看得懂,我父母倒说我用英文写什么故意让他们看不懂(FUCK,自己当初不用心没学好,现在反过来说我),可以这么说,除了英语作业,我在家不能写别的用英文的东西基本上就是犯法。TMD,懂又不懂。自以为是地在那里说(抱歉,我真的是一想起就火大)。

那段时间真的是难过死了,度秒如分,度分如时,度时如日,度日如年,度年如世纪,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惟一稍微轻松点大概是大姑妈结婚吧。姑丈是汉寿的,用车子接大姑妈到夫家去。我爸和小姑妈要去,我和二表哥就也上了车。从西湖到汉寿,来回4小时。头天晚上他们还请了“歌舞团”吧,这在乡里是很热闹的,几乎所有人都去看了,我在二楼看了几个节目,就溜开看电视去了。还得了点红包吧,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二月中旬,我开始想我要怎么过生日了,因为我生日正好是元宵节前一天。这个想法很早就有了。我托朋友向UC Enghish Chatroom 的室主nihao 申请在三月三日那天晚上,我要hold my birthday party.为此我简单地写了一个计划,三月四号开学,三月三号应该回到常德了,我就这样计划得很好。

可没想到,三月三号晚上,终极噩梦。

整个寒假,我翻来覆去想的一个问题就是“人为什么而活?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每次抬头,脑子里就会掠过这个问题。人说人到世上一趟不容易,要珍惜和享受生命,是么?我看不出这样的生命有什么值得享受的。因此很多时候我在思考我会用什么方式死亡。

三月三号下午,因一件事我当时执意不告诉我爸,他说我说谎,要我跪,他要我去做bagger,我哭着求了他好久,他都不松口。一点半到四点半,三小时。后来大姑妈来说情,他才勉强放我一马。可Joyce和pupu又因为party 的事发消息过来。你说这个我怎么能解释???(手机在他手里)我还身在虎穴,现在发过来短信相当于直接要我命。我不想说,他就又要把我赶出去做bagger。到了7点,我还在哭,可我那时只有声无泪了,你要想想,一个人能否连续哭五六个小时,我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失败,失败到要那么虚伪地求一个人。而那个人竟是所谓父亲。我妈问我还要不要做人了?呵,我本来就不太想做人。说实话那时我已打定主意要死了,只是在思考方式,是冲进厨房拿菜刀还是跳楼还是安眠药?父亲把我赶出来,我悄悄地带了钱,穿好鞋,头也不回地把门往后一关。走出不远后,我觉得有必要跟老姐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我跟她说:“姐,Savage可能要死了”,她马上劈过来一句,“你小子想什么不好,想那些。”泪流无语,姐,你可知当时我已彻底绝望?姐劝告我好久,最后我要她跟NIHAO说一下,说我不去了。这时我的死念已没有开始那般强烈了,然后我打了个电话给狂泪,她说我有两条路:一是回家认错,二是等他们来找你,我选择后者,我认错已经认了一下午了,反正没人相信我了。她建议我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可以到老师家去。

挂了电话之后付了钱就在雨中飞奔(下雨了),到Lee家,在她家我吃了东西(8点,我还没吃饭!哪有人生过成这样??!!)跟她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边说话边看电视。本来寒假打算到她家去玩的,无奈,父母不准。后来,Lee打了个电话给我家人,告诉他们我在她家。本来那晚打算在Lee家休息的,后来我奶奶和我妈把我弄回去了。

In my mind it was tears, Lee and Joyce who saved my life on that day, 若不是她们,我早已不知魂归何处,我心里很感激她们的。

还在下雨,回到奶奶家已经10点多,父亲看电视早已睡着,我心里一阵冷笑,这就是2小时前还在电话里吼着说若我今晚不回去就以后都不要回去的男人!而今却在此酣睡。空气潮湿而冰冷,透过衣服,传到我的神经深处,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 寒到心。

这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

寒假也就这么过了,我终于,终于盼到了开学。带着一颗冰冷的心,回到常德市一中。

现在回想起来,心脏的温度又下降了十几度。

二00七年三月——二00七年七月

高一下学期,我住在同学汤家,汤和帆一样,是我的初中同学,高一我们还是同一班。原因不言而明,因为我在学校里住根本没心学习,上学期末的时候,我父母到了常德,他们说可能要在常德陪读,算了吧,为了免遭厄运,我还是决定跟同学一起住。

汤在一中附近租了房子,和她父母一起。妈妈没事做炒股,爸爸在华南厂上班,每天晚上回来。在汤家,我总体过得还是比较开心的,除了父母几次来过常德的时候我心里有点不爽,但是表面上还是很开心(天,这是什么生活)。

写了很多信,也收了很多信,基本上诸如劳技、音乐之类的课我都用来回信,如果有信要回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因为我以前写信能写上两页就不错了,用英文就写得多一些。但我现在更多的是用中文。因为我写信一般是在学校里写的,所以也没什么人知道。反正没影响学习就行。

第一次月考,比上期期末考试进步了很多(上期期末时我已经到了年级500多名了,我们学校有800多人)到了年级200多,班里十几名:段考到了年级100多名,班里11名(本来我该是前10名的,无奈第10名比我多1分。

我和帆,一如既往地好。记得有篇作文,是写人的,我和她都是写的对方,哈哈,想起来还蛮有趣的。上体育课休息的时候,我们就一起散步,说很多话,老师、同学,还有别的,或者一言不发,手牵着手走。默默地享受剩下的,我们能够在一起的时光。我记得有一次我烧日记,也是她陪我在death door那里烧的,我们记得当时的情形。焰,在本子上跳舞、干枯的纸张,被火一点点地吞蚀,直到变成墨水一样的颜色。

在别人家里,也不是什么都好的,况且我爸说是请汤妈妈对我进行代管。我开始的时候写一点日记,后来干脆完全不写,若真要写点什么,就用英文。英文不过是用来记事的。虽说没有中文那么简练,都是比较顺手。在我报废我的日记本之前,我把里面用中文写的和用英文写了比较重要的事情全部撕下来,烧了(我烧的也就是这一部分),我的日记大多数都是用英文写的,反正也没什么事,别人也看不懂,放那儿也没关系.

六月一日,我和汤、V、阳光宇,还有燕依琳一起到滨湖公园去玩。儿童节,我上初中以后就没过了。看着公园里孩子们天真的笑脸,我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很多。

自下期开始,我喜欢上了喝珍珠奶茶,还有柠檬水,而且不喝别家的,只喝汤家附近的“大台北”的,老板是广州人,那里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

P.S:这篇是在4月底就开始写了的,中间有段时间没写,因为懒了,而且到后面越写越短了。

现在还是六月份,大约7月初我就要回广州去了,父母在为我办转学手续。这一转,我在湖南的生活就结束了。

现在我很珍惜我平静的生活,我只希望我在广州的生活不是噩梦和继续。

从来没有这么啰嗦写过这么多东西,除了给KL的信。这个就当作是对我在湖南生活的一点纪念吧,以后看着也算是一种自娱自乐吧。